养老信托尚处起步阶段，产品种类逐渐丰富服务模式不断升级
作者: 来源: 金融时报 2022-11-21
编者按虽然养老信托起步较晚，目前发展水平不高，但在养老需求与日俱增的背景下，依托自身禀赋优势，信托公司在养老领域仍有广阔拓展空间。本报今天推出一组报道，聚焦信托公司在养老领域的业务拓展情况，敬请关注。
根据中国信托业协会的研究分析，结合目前的制度政策安排，我国养老信托可划分为五类：养老金信托、养老理财信托、养老消费信托、养老产业信托和养老慈善信托。《金融时报》记者根据公开信息整理发现，自2020年以来，约9家信托公司开发了养老信托产品，产品类型主要涉及养老消费信托、养老产业信托以及养老理财信托等。一些信托公司注重打造养老信托品牌，其品牌名称在行业内已具备一定的辨识度。
通过对开展养老信托业务相对较早且业务数量较多的信托公司进行采访，《金融时报》记者发现，从时间脉络看，我国养老信托发展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2016年至2019年、2020年至今。前一阶段是探索期，仅一两家信托公司初步涉足养老信托领域；后一阶段是发展期，参与研究和实践的公司日益增多，业务模式更为丰富，落地的案例也呈增长态势。
养老信托模式早期探索
先来看早期的实践案例。与家族信托相结合是养老信托较早开始实践且较为普遍的模式。2016年，外贸信托与某银行合作，推出国内首批金融养老信托产品——“安愉人生”系列，面向私人银行客群，借鉴家族信托设计架构，由委托人设立养老信托，客户的父母作为受益人，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信托目的主要是照顾受益人的养老生活，长期为老人的生活、医疗等提供资金支持，兼具个人养老和家族财富传承双重功能。
与保险金信托相结合也是养老信托可操作性的模式之一。2018年，外贸信托与市场大型保险公司合作开发了包含交付现金及养老寿险、年金险类保险请求权的养老信托产品。
另一家较早涉足养老领域的信托公司是中航信托，该公司创新性地运用慈善信托模式开展养老服务。2019年，中航信托在中国乡村发展基金会的委托下设立了“雅安公益养老慈善信托”，其信托目的在于为雅安当地的家庭、社区、非营利性养老看护等机构所设立的助困养老项目提供支持。2022年9月，“中华慈善总会·中航信托·中信银行·东川壹号养老慈善信托”落地签约，主要用于委托人支持家乡养老事业、改善农村老人的生活水平。
多数信托公司进入养老市场
2020年至今，参与养老服务的信托公司数量不断增加，产品种类也不断丰富。
除前述外贸信托和中航信托两家公司，多数信托公司从2020年开始进入养老市场。爱建信托于2020年成立“爱建信托—朱家角养老财产权信托”参与养老产业，该信托基础资产为上海朱家角乐雅集颐养社区物业不动产。信托目的系受托人以自身名义代全体受益人托管基础资产，并选聘专业养老服务公司为实际入住人提供养老服务，实际入住人须具备退休年龄或持有退休证。养老消费者通过向初始委托人受让信托受益权方式成为受益人，并在满足信托文件约定的其他条件后，取得入住特定养老房屋单元并接受养老服务的资格，由此满足自身的养老需求。
光大信托自2020年开始参与养老市场，在养老地产信托、养老消费权益信托和养老慈善信托领域均有成功案例，累计信托规模超10亿元。其中“光信·光筑·颐享1号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为养老消费权益信托，该产品通过与养老服务机构开展合作，为委托人实现资产增值的同时，提供配套养老服务权益。2022年8月，光大信托与光大养老合作推出“安心颐养计划”养老服务信托系列产品，这是一款普惠型养老服务信托，起点金额30万元。
2020年初，五矿信托组建养老信托专项小组，专注养老市场研究和产品创设工作。2021年，推出“颐享世家”养老信托产品；2022年，与招商银行共同推出养老保障目的家族信托。近日，五矿信托又与招商银行、泰康人寿、泰康健投共同推出信托直付养老保险金信托新模式。在原有养老信托链接保险产品、养老社区的基础上，运用信托的受托支付功能，进一步打通信托账户与养老社区的直连支付，为客户提供一站式养老解决方案。这种业务模式实现了银行、保险、信托以及养老社区四方资源整合、互通互联、共建养老服务生态圈的重大突破，是养老信托服务的再升级。
较早参与养老市场的信托公司也在这一时期着重打造自身品牌及更丰富的养老产业全链条服务。2020年重阳节，中航信托推出“鲲瓴”养老信托品牌系列，目前，该品牌规模已超过30亿元。基于不同的场景，中航信托在机构养老、社区养老、居家养老等方面都有拓展。截至目前，中国外贸信托养老信托相关业务存续规模超20亿元，主要包括养老家族信托和养老消费信托等类型。此外，外贸信托在养老资产管理信托、养老慈善信托等方面也处于探索和客户开发阶段，同时，积极对接各地政府，探索养老机构预付资金服务信托业务。
用益信托研究员喻智分析认为，目前，养老信托集中于两类具体业务：一是养老主题家族信托；二是“养老理财信托+消费信托”，比单纯的养老消费信托增加了更多保值增值功能。与公募基金公司、商业银行比，信托行业内纯粹的养老金投资很少，一是缺乏明确的政策支持和业务指引；二是由于信托属于私募性质，投资门槛较高、普惠性相对较差；三是投研硬实力欠缺，历史投资业绩积累和品牌效应不显著。
养老信托具有广阔市场空间
近期，《个人养老金实施办法》正式发布，《商业银行和理财公司个人养老金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信托公司能否从中诸多政策利好中找到新的业务机会？
在喻智看来，从相关内容来看，个人养老金目前的客群和资金多集中在商业银行，可投资产品中暂时不包含信托，所以信托公司参与个人养老金投资的难度比较大。
“未来，养老信托与其他养老理财产品竞争，差异化是关键。”喻智认为，从长期来看，个人养老金的规模或将快速膨胀，研发符合政策要求的金融产品，争取纳入个人养老金投资标的范围是较好的路径。
对于养老信托的前景，接受采访的信托公司普遍表示，养老信托能够有效弥补养老金融供给缺口，具有广阔市场空间。
爱建信托相关负责人建议，未来，随着我国对信托财产登记机制、信托财产双重所有权属性、信托受益权登记机制、营业信托有关规定予以进一步明确，将更好地引导信托公司参与养老产业，切实满足多元群体对信托与养老服务的需求。
中航信托相关负责人表示，信托的核心本源是服务，不仅可满足各类主体金融需求，还可在化解处理社会问题、完善社会治理等方面发挥有效载体作用。尽管我国养老信托起步较晚，但在养老需求与日俱增和国家战略支持的背景下，依托自身禀赋优势，养老信托在服务人民美好生活方面大有可为。
